金光入体，愁不愁并无什么特殊的感觉，此时的金色空间在金光入愁不愁体内之后，仿佛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，开始逐渐消散。
七彩色光逐渐散了，在外的风清扬和陆白还有那位辈分高到吓人的师叔祖此刻目瞪口呆。
光芒中走出一男一女。
愁不愁看着那三位的三脸懵逼不由得老脸一红，慌忙摆手道：“不是，别瞎想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风清扬碍于身份并未说什么，陆白也不是说那些的性格，反倒是那位师叔祖嘿嘿一笑给愁不愁比了个大拇指，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愁不愁悲愤欲绝，忍不住爆了粗。
“这他喵的是只喵啊！”
Emmm
师叔祖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。
陆白惊讶道：“白莲花？”
“喵。”
跟在愁不愁身旁的白莲花习惯性的叫了一声并且用舌头舔了舔手背。
陆白脸色一红，别过头去不再看。
白莲花疑惑的歪头看着愁不愁，那会说话的大眼睛仿佛在问为什么他要脸红？
搞得愁不愁很是头疼。
此时的七彩光已然散尽，再看那无字碑，竟然有字了。
竖写两列，从右往左，从上往下，分别是：
度真度假不度我，无有神识皆虚幻。
这话，愁不愁在那个空间里已经是见过了，但后面三位还是第一次。
那位早已被世俗忘记姓名的师叔祖双眸猛然睁大，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碑前细细观瞧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“怪不得，怪不得......我就说，肯定只有北冥那位了......现在看来果然是那位......”
如此毫无逻辑的语言，出现在了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身上，让风清扬都有些惊讶。
愁不愁却觉得理所当然，作为近百年来对石碑领悟最深的人，这位老人肯定是知晓些什么事情的，于是愁不愁等老人冷静下来，打算问问石碑上两句话的意思。
没料到老人看完石碑之后猛然抬起头看向愁不愁，颤抖着向愁不愁鞠了一躬，这行为不仅吓得愁不愁赶紧跳开，也吓坏了风清扬和陆白。
他们两人不明所以之下也慌忙向愁不愁鞠躬。
愁不愁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“山林野老八百年，张子默，拜见恩公弟子。”老人说话间一躬到地，老泪纵横。
“子默，愧对恩公。”
恩公弟子？
愁不愁有些茫然。
反倒是老人站起身后，模糊的泪眼望向愁不愁，那眼神中，有老怀大慰，有坚定，还有一丝的，羡慕？
“小家伙，你的师父，是北冥的大帝，名为真武。”
愁不愁悚然而惊。
风清扬两条白眉轻轻抖了一下。
至于陆白，早在老人鞠躬的时候，就已经晕了过去。
“北方真武帝，我自从从石碑中悟大道直接入自在，这道多偏于阴，玄，冷，与蜀山剑道相仿，并且隐隐约约总有一个乌龟形状在我身后匍匐。”
“我便怀疑这可能是真武了。”说罢，老人静静看着愁不愁。
愁不愁心领神会点头道：“的确是北方真武帝，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老人笑了笑温和道：“你看，你立刻能够确定这是真武帝，那说明你在其他地方也与真武帝有过接触，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。”老人说着摆摆手笑道：“因为我经过八百年推演，认为一方真帝不该只有这么些道，那么他的道应该是分了两份，一份至刚，一份至柔。”
老人言辞认真，看着欲言又止的愁不愁笑了笑打断道：“不用告诉我，我也不想知道，真武帝不知道在何处留了一份至刚，但我蜀山剑派的至柔，我却是可以肯定的，是真武老爷当年飞升之地。”
愁不愁听得非常认真，他扭了扭因为太过认真有些僵硬的脖子，继续作听讲状。
老人却不说了，只是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白眉老人。
风清扬点点头，揪起陆白的衣领，几个兔起鹘落间，便消失不见。
于是老人继续讲道：“说起来，我们蜀山竟然和武当的那波牛鼻子道士是本家，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老人说笑起来没个正行，指着愁不愁笑道：“你是青城山的，不会跟武当告我的不是吧？”
愁不愁当然连连摇头赔笑。
老人却哈哈放肆大笑，笑声回荡整个山谷，笑完后朗声道：“就算是知道了，一群臭牛鼻子而已，又能把我蜀山如何？”
愁不愁无辜躺枪，无奈之下也很佩服老人家的霸气。
有底气的霸气叫牛逼，没底气的霸气叫**。
很明显，老人家底气足的很。
“当年我领了真武老爷的一些道，便以此入了自在，当时心胸中突然有股不平气，觉得那天好生的不顺眼，当时也是年少轻狂。”老人嘴里说着年少轻狂，神色却很自然的表现出并不在意。
说起来，老人家老了，也很轻狂。
“于是领了千万把剑，想把这天捅个窟窿。”老人说到这里有豪气顿起，直入云干，这是老人家这辈子干过最狂的事情。
愁不愁心神往之，于是听得更加认真。
“然后就让我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初生牛犊。”
“在天上，我看到三个人影，仿佛在把臂言欢，仿佛在坐而论道，又仿佛争吵。我看得不甚清楚。”
“我身后有千万把剑，浩浩荡荡，却只见其中一个人影说了句胡闹，然后挥了挥袖，我便飞了下来。”
老人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暗淡，只是苦笑道：“待再下来时，已然是几天后了，我的境界虽然还是自在，但每当一想到千万剑在身后却被那人一袖子扫下来的场景，我便再也不敢上天了。”
“我当时就在怀疑，自己为何会有那股不平意，如今看到这碑文，终于想通了。”
“不平的不是我，而是真武老爷啊。”
“能让真武老爷且有不平意的，是何等的修为，我竟然还妄图蚍蜉撼大树。”老人笑了笑，最后无奈说道：“也只得人间称雄了。”
愁不愁猛然惊醒。
天下如何他愁不愁不想去管，也管不了。
身上这份道，愁不愁不想要，但也拒绝不了。
那便顺其自然。
只是有一件事让愁不愁觉得很荣幸。
蜀山剑派有一尊人间自在。
而这尊自在，在人间，在天边。
在眼前。
哇终于赶上了真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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